在想着这些的时候,那张死人白的脸上依然是萌物无害的渴求表情。
当她心里的理性小人狂吼着试图夺回面部肌肉控制权时,谢诺菲留斯俨然已经败下了阵。“唔——我,但是,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吞吞吐吐地低声说道,“我父亲,他们——他们从不让我对外面提起这件事情。”
伊芙琳决定暂时放弃跟体内的萝莉激素斗争——看在它帮助自己探寻到有用信息的份上。
“不会的,我保证。”她听见自己发出风铃般真诚无辜的声音。
“冈特,你记得的,在领导消灭安格莉娅的灵力后成为了奴役派的新首领,”谢诺菲留斯有点低沉地说。“奴役派原来的首领叫做——”
漫长的停顿。
“巴罗·洛夫古德(Barlow Lovegood)。”他终于一口气发出了这几个音节。
“洛夫古德?”伊芙琳惊诧道。
“是的,洛夫古德家族的祖先。”谢诺菲留斯低头看着自己被涂成地精色的手指,闷声说道,“安格莉娅灵力毁灭的时候,他就站在最近的地方。或许是灵力毁灭的瞬间力量巨大,又或者是因为安格莉娅的一些灵力碎末刺入了他的体内,在这之后他一连昏迷了一个星期。醒来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记忆丢失了一些,说话也变得有些奇奇怪怪的——”
显然,洛夫古德家将这种特质保存了下来。
“——后来,他退出了奴役派,成为了一名故事记录者。不仅是那个年代发生的真实事件,甚至是更久远的传说、鲜为人知的神秘生物等等,他都会去亲自求证探访。战争结束后,他与所有参与了那场战役的关键人物交谈,并记录下了这场巫师内战背后的故事。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和梅林、格林德沃冰释前嫌,成为了朋友。他死后留下了许多书稿,有一些在洛夫古德家后人的争取下陆陆续续地出版了。比如他投入最多精力的《不为人知的神秘生物》在十八世纪被改名为《中古神奇动物考据》出版,这本书甚至还一度被列为霍格沃茨的课程教材,可是在几十年前被从书单中移除了。而这些故事——都是他在那本书的初稿中写下的,只不过在出版的版本中,这些故事都被删掉了。”
他暗蓝色眼睛中透着一丝惆怅。
“谢谢你,洛夫古德先生,”伊芙琳有点犹豫地把手覆上他的手臂,“愿意把这些告诉我。我很荣幸。”
“所以——你相信我说的这些吗?”谢诺菲留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是的。是的,我相信。”她看着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聚会厅里突然发出一阵细微的惊呼声。
“我现在必须要走了,怀特小姐。”谢诺菲留斯有点张惶地往聚会厅的方向望了一眼,“和你交谈非常高兴。我会找机会把《戈迪根茶里的蝻钩》给你。唔...你可以叫我谢诺菲留斯。”他匆匆补充了一句,然后快步走远了。
伊芙琳挥动魔杖看了一眼时间,有点失神地往回走着。她愿意相信谢诺菲留斯,可她的理智又不允许她完全相信他的故事。
尽管如此,所有发生之事必有其存在缘由,所有未闻之事必将开启未知之途。
Sink into the mysteries, blinded by the darkness. Dive into the future, blinded by the sun.
We are reborn in every minutes, by every direction we’ve taken, every choice we’ve made, every story we’ve heard.
So who knows what we’ll become.
她这样胡乱想着,一头钻进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办公室门口的天鹅绒帷幔,重新回到了聚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