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Wendigo抛出石洞,艾尔起身往前走,没走过久她就看见了一扇铁门,她的手覆上铁门,打开随身携带的打火机,铁门上凹凸不平,刻着能阻挡Wendigo的保护符号。
铁门是封锁的,艾尔靠着暖黄色的火光在铁门周围查看,有门肯定有锁,找了一会儿,她终于在最右边找到一个掌纹开关。
幸好刚才她在里面把刀捡了起来,她用匕首把掌纹开关撬开,举着打火机瞧了一会儿,她严肃地发现这东西的内部结构她没见过。
如果彼得在就好了……
他都能改造她的幽灵探测器,还能制造那么精密的小型机器人,这个他肯定也能看懂。
也不知道彼得怎么样了,他如果找不到她应该是会去找外援的吧,从他们进来的方向往回走他也是能逃出去的。艾尔想到被Wendigo拖进来的那一幕,她记得彼得好像也受伤了,第一次见这样的怪物,他是会被吓傻的吧……
虽然看不懂内部结构,但暴力拆卸是艾尔最擅长的,像这样的开关都有一个致命缺点,那就是电。
只要没电这个东西也就没什么用了。
想到这里,艾尔用刀把开关边缘扩大往外凿,在上端找到一根电源线。
她握着木质刀柄最上端,以防万一还把手包进衣服里,割断电线后,掌纹开关亮了两下,最后彻底黑屏,艾尔也听见铁门传来“咯哒”一下的解锁声。
光线透了进来,是白炽灯的光,她听见了一个冷冽的声音。
“货呢?”
跟这个声音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只手。
糟糕!
保护符号几米内Wendigo都不敢靠近,再加上里面还有一个石壁,制造这扇铁门的人,如果也是他们在悬崖边的出口处刻上保护符号的话……艾尔几乎瞬间确认,Wendigo在被圈养着!
她躲在门背后半蹲着看那只探进来的手又收了回去,接着那人用手电筒照灯。
艾尔在暗处猛一下拉住他的手把他往里拽,在对面人吸气时另一只手迅速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撞上石壁。
等男人晕过去,她的目光锁定在他腰侧的枪上,她捡起手枪把门贴上,等了一会儿发现没人察觉他们这里的小插曲,这才将耳朵贴在铁门上偷听。
货、德克特斯、老板、生意、实验舱……
艾尔的方向看不见实验舱里装的东西,但她感觉其中有人说话的声音有些熟悉。
在被反叛帮绑架的那个晚上,戴着微笑面具站在台上的那个人,声音浑厚又故作热情,就跟此刻铁门外的其中一个声音很像。
“你说得有道理……”就是这个声音。
会是反叛帮的人吗?艾尔思索。
为了写好历史论文,艾尔查看了很多地狱厨房的资料,她记得资料上有提过反叛帮起源于地狱厨房,是一个被暴力执法的男孩创立。
据说那名男孩本是一个流浪街头的孤儿,他因为迷恋上摩托车想要一辆自己的车而去偷窃,但在偷窃中被人发现报警,一名警察在追查他的过程中将他击中。
男孩倒地不起,却在警察收起枪支靠近查看情况时,将刀捅进了警察的心脏。
据说那名警察当场死亡,男孩则因为未成年被关进了少管所。
资料上提及的“警察暴力执法”在几十年前有很大争议,有些人觉得警察是对的,也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男孩是在正当防卫。
总之在男孩从少管所出来之后就成立了反叛帮。
反叛帮在几十年断断续续的扩张发展和政府的打压下,如今更像是纽约市的跳蚤。
外面渐渐没有了声音,艾尔警觉,像之前那样躲在了铁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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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后,埃米尔眼尖地发现铁门竟然被打开了一条缝,他不认为另一个玩忽职守的守卫会主动开门,他更倾向于门是被人从里面打开的。
他跟阿索对视,阿索举着枪往里走,他一只脚刚踏进去就发现了倒在地上满头鲜血的柯里,下一秒阿索就感觉自己的腰上被什么抵住了。
是圆形的枪口。
“别说话,”冷漠的女声从背后传来,“转过身去。”
虽然被枪口对着,阿索却莫名松了口气,他刚才还以为怪物从里面跑出来了。
至少拿枪对着他的是一个人,嗯,还是一个女人。
他脸颊抽搐,肌肉紧绷,不甘心被女人拿枪对着,艾尔一看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立刻将枪往上对准了男人的脑袋。
冰凉的触感令他回神,他这才对女人的杀意感到心颤。
他举起手表明自己不会反抗。
“柯里在里面吗?”埃米尔看着阿索出来,男人近一米九的身高挡住了身后的女孩,等他站在光线下埃米尔才发现他正在做着举手投降的动作。
再接着男人身后露出一个脑袋,黑色头发绑在脑后,绿眼睛像湖水一样沉寂。
是艾尔·坎贝尔。
埃米尔一眼就认出了她,在老板要求他挂出悬赏,邀请侦探时,他就看过艾尔·坎贝尔的资料。
因为中城高中的邪.教事件而被警方记名的少年侦探,在一群三十岁左右的侦探当中相当显眼。
如果追根朔源,他们这次缺货的源头说不定都是因为她。
毕竟如果议员亚瑟·布莱克还没有死的话,安德鲁·凯拉造成的动乱肯定会被压下来,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舆论一方倒地被诺曼·奥斯本加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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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凛冬将至,我成了他们的储备粮,他们把我和别的一些路过的百姓抓起来好生供养,以备过冬。
我几度绝望,试图逃走,可他们打断了我的腿,我告诉他们我生了重病,不止不好吃身上还有毒,可他们互相看着大笑,说自己百毒不侵。有个男孩甚至给了我一片肉,他告诉我这就是吃人肉的好处。
男孩让我猜他今年多少岁了,我不想理他,只一个人抱着骨折的大腿闷声哭泣。
他根本不在意我回不回答,他说:“我今年58岁了。”
我还是低着头,但耳朵竖了起来,他58岁?这怎么可能!
“我是这里最年轻的。”
他看起来跟我一般大,虽然他皮肤黝青厚实,但很紧,不似别的食人鬼那般只要盯着我两秒就开始流口水,脸上也没有沟壑,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神很纯,那种纯是只有少年人才有的纯。
“不相信啊?”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嘻嘻,我以前也患有重病,为了生存吃下了第一片肉,从第一个人开始,我的身体就开始了进化。”
他的语速很流畅,这一点也与别的食人鬼相差很多。
“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他的眼睛与正常人无异,却纯得太过古怪,我也是很久后回想起来才发觉那是跟野兽一样眼里只有食物的纯粹。
他把我逼到角落,半个身体趴在我身上,我垂着眼只忽然闻到一股恶臭,脸上还有湿漉漉的东西滑过。
是他的舌头。
“这代表迟早有一天我会进化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