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的牛皮封面，艾尔打开第一页，上面有一张两个男人的合影，她认出这是她的两个表哥，迪恩和萨姆。

脸颊翕动，她猛地抬头：“它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本笔记本来是存放在堪萨斯州的地堡，但她记得在她刚被卡西迪奥训练出来准备第一次独自猎魔时，卡西迪奥在地堡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它。

“我只能告诉你它是从撒拉弗身上掉下来的，”他浅浅地微笑，“或许你比我更清楚撒拉弗会是谁。”

警车即将抵达岸边，没有时间了，丝诺站起来手一挥，成千上万骷髅人骨制成的大船消失不见，他们全都掉进了水里，艾尔举着笔记怕沾上水，干脆用力抛到了岸上。

大船在不远处又再次显现。

“故事讲到这里，”这个时候他才像想起来什么，趴在船上对埃米尔说：“对了，埃米尔·菲洛，尤比拉让我告诉你，你真是个废物。”

尤比拉的幽灵在丝诺身旁闪了一下，埃米尔的双手正一边环住一人，艰难地托着两个同伴的脑袋，看到尤比拉他顿时红了眼眶，垂头默不作声。

警车停在了他们上方，被船顶破的海边形成断层，海边未被波及的守卫被警察团团围住。

深红色的暖阳自海面升起，航海之船开始前行，灯塔的光未熄灭，一路尾随着船航行的方向，像在警示又像在指路。

……

·

“阿嚏！”艾尔打了个喷嚏，彼得正接过救护人员拿过来的两张毛毯，他抬手绕过艾尔的肩，披了一件在她身上。

两人对视，都不约而同移开视线。

“你没事吧？”彼得问。

“嗯，没事。”

“我刚才听他们说是对面灯塔的工作人员报的警。”

“嗯……”

彼得想到不久前在海底发生的事，耳廓通红。

……

丝诺拦住他要他帮忙破坏掉刻在石洞墙面上的保护符号，他刚毁掉最后一个就听他提醒憋气，然后他亲眼见到藏在石洞的尸骨和幽灵们聚集起来变成了不可思议的大船，石洞顶不住压力开始坍塌。

他看见了艾尔，女孩受到牵连似乎昏迷，却又在中途醒来快要溺水。

电影里的男女主都是这样做的，一方溺水，一方渡气，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他情急之下直接贴了上去。

她的唇很软，却有冰冰凉凉的海水也挡不住的热意。

发现她好点了，尸骨之船这时浮起，他们被托到了海面。

彼得瞥向她的眼睛，她正看着即将消失在远方的尸骨之船发呆。

他清了清嗓子，等她的注意力转移过来，他看着艾尔半抱在怀中的笔记本问：“这是什么？”

艾尔把笔记本的上端搁在下巴上，还是瞧着地面：“这是一本猎魔笔记，里面记录了很多怪物的习性以及狩猎它们的方法。写它的人是我的表亲。”

“你知道它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女孩这才看他，见他连颈侧都泛红，她倏然就不害羞了，她吸吸鼻子，拢住身上的毛毯：“撒拉弗有炽天使的含义，炽天使乃天使之首，天使之首的名字则是——加百列。我刚才才想起这本笔记失踪前加百列来找过卡西迪奥……”

“等等……天使？”彼得瞪圆了眼睛，“神的侍卫，圣经里的那个……天使？”

艾尔缓缓点头，她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加百列的场景，他那时站在地堡入口，嘴角挂着邪丝丝的微笑，歪着头对躲在卡西迪奥身后的她挥手：“晚上好呀，坎贝尔小姐。”

“你觉得造出所谓神的傀儡线的那个撒拉弗与戴卫·阿德日记本里的撒拉弗会是同一个人吗？”

她注意到彼得还未回过神的惊愕神情，正想再说点什么，突然有人在身后叫出彼得的名字。

“彼得，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