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没人注意,在少有人走过的角落,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两人。
那双眼睛满是冰霜,待到两人分开,那人忽的露出一个诡异地笑,而后,消失在灯红酒绿的世界之中。
陈御白毫无察觉,她心中只剩欢喜,即使知道“情”之一字最是廉价,却依然忍不住心生向往。
重阳连眼睛里都是笑意,见陈御白并未生气,心中轻松不少。她不太喜欢这种热闹的环境,小声提议说道:“海风有点凉,不如,我们回去?”
陈御白点头,算是应允。
重阳脚步轻快,穿过喧闹的人群,那里有人买醉,有人跳舞,有人狂欢,看起来光怪陆离,眼花缭乱。
陈御白并不留恋,甚至有种浅浅的厌倦。
重阳倒是好奇的多看了两眼,却不期,遇到了熟人。
一身西装的陈润生忽的挡住了去路,还没等陈御白反应过来,周围忽然出现了几个人,陈御白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拖进了旁边的小影视室。
重阳反应极快,伸手去拦,却被挡住了去路,陈润生甚至还笃定地看着他,然后走进了那间小影视厅。
重阳来不及细想,直接跟了上去。一进门,就看见昏暗的灯光下,陈御白已经被绑住了手脚!
陈御白强做镇定,她做梦也想不到,陈润生竟准备在这游轮上下手!
先不说这是周家的主场,且人多眼杂,万一出个什么事不好交代,就说这人身控制,叔侄相残,被人发现,就足够被人津津乐道,茶后八卦的了。
陈润生非常镇定,那神色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中,像是没事人一般,见陈御白被绑好,非常满意,挑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看着重阳,似笑非笑,说道:“你胆子很大,敢对我的侄女动手动脚?”
重阳看着陈御白,刚要动手,却听陈润生说:“不要动,不然……”
双肩被人按住,绑住陈御白的人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正横在陈御白雪白的脖颈之上。
那人一把抓住陈御白的头发,陈御白闷哼一声,匕首无情地擦过皮肤,留下一条浅浅的红痕。
重阳怔住,忍气吞声地任由身后的人将自己按住。
陈御白斜着眼睛看着陈润生,倒是从容极了,竟像个没事人一般,对着陈润生说道:“伯父这是做什么?在周家人的游轮上,你是准备玩抛尸还是准备爆个家丑啊?”
重阳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真怕陈润生真的有这种想法。
陈润生眼神冰冷,他缓缓点了一支烟,在青色的云雾后面,紧盯着陈御白那张年轻的脸。
许久,才喃喃说道:“我弟弟……润成最是天真,你……不像他。”
陈御白瞄了一眼横在颈间的匕首,努力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她不明白为什么陈润生会忽然说起父亲,于是顺着陈润生的话说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若岚和你也不完全一样。”
陈润生皱着眉头,狠狠吸了一大口烟雾,语气忽然有了几分异样,他问陈御白:“我听说,润成给我准备了一份大礼,想在我生日的时候送给我,你知道这件事吗?”
陈御白没想到陈润生会说起这个,父亲在世时每年都会给大伯父准备生日礼物,今年也不例外,早在上半年的时候,父亲就买下了一块地,当时,父亲还说:“今年大哥的生意不好做,大哥那个人又心高气傲的,直接给,怕伤了大哥的心,不如等一等,大哥生日那天,知道我送他这个,他一定会很高兴!”
回忆回来,陈御白眼眶微红。父亲为什么这么敬重大伯她不知道,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自己也无权参与,只是这家破人残的愁怨,自己要为自己讨公道!
念此,她微微一笑,点头:“知道,爸爸一向什么话都和我说。”
陈润生愁眉不展,说:“是那块地?”
陈御白知道陈润生已经查到了,继续点头,说:“对,就是那块地。爸爸怕伤你自尊,特地要等到你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