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白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天下班两人一同回家的时候,重阳忽然问陈御白说:“陈总,我想请教一下。咱们计生集团名下的药厂那么多,每个药店里又只有店长,这种情况下我们是如何去监管这些店长,确保他们没有中饱私囊呢?”
陈御白沉下脸,问道:“你怎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
一想到这个,重阳心里就有一些烦躁,她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你那个好朋友盛明川!天天这也不会,那也不会,问东问西。”
陈御白冷哼一声,说:“他会主动问你吗?他应该问向蕊或者问我,怎么着也问不到你身上。”
重阳听出了陈御白语气里的不悦,偷偷看了看陈御白。陈御白面色不虞,重阳打着哈哈找补说:“嗯……那个,其实是我也想学一点,我觉得这个东西等我学会了也好给你分忧。”
陈御白静静的看着重阳,声音越发冷了:“你说的是真话吗?只是为了为我分忧吗?”
重阳不说话。她很少不理陈御白,但这次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说我不想你们两个走的太近,所以我主动去帮他?那如果陈御白问为什么不希望他们两个走的太近了,自己又怎么回答呢?
重阳不想自己的心思暴露在阳光之中,只能选择沉默。但就是这沉默,让陈御白来了脾气,开始对重阳冷漠。
即使一路上重阳找了很多话,陈御白也没有搭理。
晚上吃完饭,重阳直接跑进了卧室,手里还拿着一本《经济学讲义》。
陈御白的眼神冷冷的盯着重阳,重阳似乎毫无察觉,一个猛子扎进书里并沉溺于其中。晚上,也没有热牛奶,没有那句“晚安”。陈御白心里更加生气。
第二天重阳和陈御白一起去上班,在公司门口见到盛明川,重阳远远的便打了招呼,把昨晚看的那本《经济学讲义》塞到盛明川手里,说:“这是最基本的经济学的书,你先看,看不懂的来问我。下班还我,我还没看完。”
说完,留下盛明川一个人,跟着陈御白来到了陈御白的办公室。陈御白满心郁郁,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们两个现在是变成学习搭子了吗?”
重阳见陈御白主动说话,心里还是觉得惊喜的。但又不好如实和陈御白说,便顾左右而言他:“盛明川这个人挺喜欢学习的。”
陈御白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冷哼一声:“他学什么能用得到你教?”
重阳听出了陈御白话中的嘲讽之意,再次意识到,在陈御白的面前,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陈御白和盛明川才是旗鼓相当的人。
她当即停下了动作,这几天在心里郁积的嫉妒和担忧变成了深深的自卑。
重阳深吸了一口气,满眼都是受伤。她没有去看陈御白,就那么站在那里,说:“我确实什么也不懂,学历不高,也没有好家世。陈御白,你瞧不上我,我能理解。在你眼里,你才是和盛明川旗鼓相当的人,你们在一起才算是理所应当。我知道了,我会离他远远的。”
陈御白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重阳认真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要真的想学,非要和盛明川一起吗?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学!我能教你的。肯定比他教的多!”
重阳抿了抿嘴,满脸沮丧,她点头没有说话,但那瞬间疏离的感觉,还是在两人中间竖起了一座高墙。
于是上午的陈御白颇有些心烦气乱,总觉得心里哪哪都不舒坦,早会上罕见的发了脾气,还扔了一份她不满意的方案书。
重阳同样满腹心事,看着向蕊推荐给她的入门书籍,一点也看不进去。
于是索性打开手机找到了程玉,用微信发了信息过去:程玉,有事请教,速来救命!
不多时,程玉回信息:什么事?
重阳如同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将烦恼对着程玉大段倾诉:最近有个公子哥好像对我们家老板有意思,我们家老板看起来也挺喜欢他的。我和这个公子哥在一起学习,我们老板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今天早上还跟我说让我不要跟公子哥在一起。说让我没事多跟他学一学。
这几天一直无精打采的程玉看到重阳发来的信息,瞬间一个激灵!回复:你们老板是不是喜欢这个公子哥?
重阳想了一下,回复:大概有点吧,这种公子哥家世不错,人又彬彬有礼,长得还帅,目测应该还有腹肌,大概是那种女孩子都会喜欢的类型。
程玉笑了,对着键盘一顿输出:那很可能你老板对他有意思,见你天天跟他混在一起,怕你耽误了她的姻缘,才让你去找她学,让你和那公子哥没有在一起相处的机会,没机会碰撞出火花。
重阳表情瞬间凝滞,她心中开始反复回想,觉得陈玉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心里总是不甘心,于是补充:他们之前好像没有什么交集,喜欢一个人这么快的吗?
程玉嗤之以鼻:一见钟情听过没有?多少爱情故事都是从见色起意开始的?感情的起步有时候就是一个瞬间,一秒钟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