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白认真的想了一下,好像还真和养情人没有什么区别,于是温声说道:“重阳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家族里安排的相亲,出于一些原因,我不能拒绝,所以我暂时许不了你未来,但是我想让你知道对你的这份感情是认真的。”
重阳罕见的沉默了,陈御白这台词,和渣男忽悠年轻姑娘当情人有什么区别?什么有自己的苦衷,想要的都会给你,简直是包养洗脑套餐。
但重阳心里还是不死心,问道:“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你家里人给你找的那些相亲对象,那我怎么办?我是不是就要卷了铺盖下岗走人?”
陈御白见重阳情绪不对,连忙安抚,摇头说道:“不会的,我不会爱上他们的。”
重阳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的悲愤,这种连考虑时间都不需要就脱口而出的谎言实在没有可信度。
重阳冷声说道:“我不相信。”
陈御白心一慌,一把抓过了重阳的手,急切地说道:“那你想怎么样?如果你有一天找到了可以共度一生的伴侣,你会和他结婚生子,组成新的家庭,那时候我又怎么办?”
重阳觉得陈御白有些胡搅蛮缠,忍不住甩开了她的手,别过脸去,没好气的说道:“我不像你,我死心眼,我认定了你,就不会试图和别人发展新的关系。”
陈御白着急地拉住了重阳,说:“可是你以前明明说过,你的梦想就是找个人结婚生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不能给你家庭,你还会选我吗?”
重阳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御白:“你不是说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吗?你不是失忆了吗?”
陈御白眼神躲闪,一下就没了刚才质问的勇气,好在她反应快,赶紧找补说:“最近和你在一起以后,想起了一些……”
重阳还是开始怀疑陈御白并不坦诚。
重阳的心里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她看着陈御白忽然觉得有几分陌生。陈御白走了七年,这七年里每年的国庆,重阳都会起个大早,到当年出事的地方。
坐在那块曾经染血的巨石上,俯览着脚下的万丈深渊,絮絮叨叨的和心里的陈御白说起每一年发生的事情,有时候都会等到天黑了才下山。
在最迷茫的时刻,就因为在梦里听陈御白一句要好好生活,她每年都会腾出时间让自己出去旅行旅行,每次到了陌生又漂亮的城市,都会拍下那里的风景,把照片放在被封印的那间屋子里。
每一年一沓相册,记录了自己每一年拍到的各种风景,巍巍城市,旷旷乡野,每年的照片上第一张空位放的永远都是陈御白的照片。
而现在时隔七年,陈御白他到底还有几分像从前?
重阳带着一副审视的目光,直直的看着陈御白,忽然脑中在电石火光之间出现了一些可怕的想法——比如隔了七年,陈御白是怎么在一众人之中选了自己当助理?
陈御白说的是记起了从前,是不是一早就设下的牢笼?
重阳带着几分愠怒:“你老实告诉我,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有没有骗过我?”
陈御白周身散发出高傲又清冷的气息,面对重阳的质问,瞬间让陈御白防御般的强势起来,像是被刺中要害,陈御白忽的进入了防御的姿态。
虽然个头不及重阳高,但是陈御白还是气势充足的对重阳说:“我为什么要把什么都告诉你?即使是再喜欢你,我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和你说。”
重阳的神色逐渐变得冷静,只觉在自己和陈御白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她很想问那我们昨晚算什么?随后又自嘲一笑,算什么呢?算陈御白的一时兴起?还是算自己的得偿所愿?
重阳神色不然,不再说话。
陈御白从来没有见过崇阳这副神色,有心想要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却不料重阳竟是一声不吭地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