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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2013年了。
他很容易就能想象到自己把头歪向一边,用他标志性的眼神刺穿了所有人,他默默地提醒自己为什么必须忍气吞声地离开。如果他必须要跑,他一定要跑。而不是慢跑。不是短跑。像命悬一线一样的跑吧,因为它会的。尽管他希望可以。但这是一派胡言,这就是现实。他畏缩了一下,试着深吸一口气。
他被带走了,这里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他侧耳倾听,外面传来脚步声和道路的干扰。到了最后。他都会想办法逃出去。他每次都这样。就像现在。他也需要考虑到这一点。还有一个最大的因素:我还没能选好地方。结果被抓住了。等走出车厢,只要保持低调,不告诉任何人,就会没事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反正他并不在乎。无所谓了。但他理智的大脑告诉他这是一个糟糕的主意。
一想到要被迫面对那些p股们,他的脸皱了起来,看在他妈的份上。他决定要做些什么。不仅仅是掐断对方脖子那么简单。
更何况他早就已经成为了大名鼎鼎的罪犯,斯内克·普利斯肯。等他下了车。他会有很多观众。他讨厌观众的焦距。
但他不得不赌一把,这是他最不担心的。这是一个离开这里的借口而不会觉得自己像坨屎。他讨厌这让他变得多么懦弱。他的后背靠在墙上,双手被迫戴着手铐。他想。我会尽快离开这里的。
慢慢的,关押他的车停了下来。车门被打开了,他缓慢地转过头。围栏外面的人群围着他,像是把他当成了稀有物种。真悲哀啊。重要的是,武装人员握着手里的枪指着他的头。他一点也不觉得惊讶。他吸一口气,听起来像是在喘息。他知道自己在哪里。
他站起身,面对他们。老实说。这里的人可真热闹。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头匆匆地往他这边走了过来。身后跟着警卫。斯内克眯起了眼睛。那可怕的喘息声又回到了他的胸膛。他缓缓地看着老头站在他面前。他想告诉他,他看起来很蠢。
“你好,普利斯肯。欢迎来到洛杉矶。”
他微微睁着眼睛,试着乐观一点。好吧,他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名字很没礼貌。他的嘴唇向后翘着。走下了车。看了一眼警卫手持的枪,这把枪很不错。他真希望自己能拥有一把,最好是离开这里的时候。上次的火拼让他的枪有点生锈了。他需要一把新枪。
“快点,走啊。”老头催促道,他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斯内克不得不继续往前走,他不喜欢他的语气。他妈的,他不会妥协太久。所以,他只能忍着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但他不得不和这个老头一起走。如果身后没有人,他肯定会夺走枪逃跑。但他不能。他看着那些人群正在前往驱逐处,那是他要去的地方。这时周围响起了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这不是什么新鲜事。是个男人的声音。
『你现在已经进入流放中心区,你犯有道德罪,违反美国法律。被判处永久驱逐出境。』
『若不服从指令,将被强制服从。』
身边的唠叨鬼继续说。“看看他们,普利斯肯。妓女、无神论者、逃亡者……我们要扔掉这些垃圾。”他翻看着他的档案,斯内克朝里面看了一眼。那是关于他的资料。“SD,鲍勃。普利斯肯,特种部队。两枚紫心勋章。获总统授勋的年纪最小的人。97年救了前任总统。”他将档案夹在kua下,看着一脸不屑的斯内克。“到底怎么回事,战争英雄。你曾是最优秀的,现在却跟他们一样。”
斯内克看着他,他们的目光刚好对视。他作为一个陌生人,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该死的,他就不能把嘴闭上吗?他喜欢假装没听见。
他接着说。“你拥有一切却背叛了祖国。”他停下来,站在他面前。“为什么?啊?整个国家都在看着,每个善良正直的人都在努力。遵守规定。”他看着斯内克,他仍然没有说话。“别客气,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普利斯肯?”
这意味着他是不是可以闭嘴了。斯内克仔细地看着他,蓝色眼睛的虹膜在老人的脸上徘徊。做了一副不理解的表情。
他的喉咙在颤动。低声说。“叫我,Snake。”
这句话让眼前的老人没有预料他会这么说。他看上去很不高兴。显得很难堪。但这不重要,不是吗?他讨厌喋喋不休的人。
“你不愿意告诉我,这是你的选择。看来这就是你的全部了吗?”
斯内克没有说话,他很确定,在这一点上,如果有必要,他可以把他推倒,然后跑掉。但这个老家伙就是闭不上他的嘴。狗屎。
“我们走吧,普利斯肯。”
他没有看他一眼,转身在前面继续走了。斯内克被迫在身后随着他。
他们进入室内,斯内克和旁边的人继续往前走,他可以听到尖叫声在里面传来。老实说,他可以听到电流穿过头颅的声音,嘶嘶作响。这里和外面一样,挤满了更多的罪犯。老人、小孩、年轻人都挤在一起。
“你现在到达受刑区域。”老头告诉他。“接下来要在一个小时内前往洛杉矶。”
无所谓了,反正他也是孤独的白痴。他看着自动门被打开了,他和其他人继续往前走。一个女人,可以说是奇怪的女人,黑色的眉毛之间出现了一条轻微的皱纹。她慢慢地朝他们这边靠近。斯内克很清楚,她在他的手背上划了一道伤痕。把他弄疼了。他回头生气地瞥了一眼,女人仍然自顾自地走着。假装没看见他。
去他妈的。这个鬼地方。
广播里的男人又说话了。
『你现在可以选择忏悔你的罪孽。或者就地受电刑。如果选择后者,在受刑区告知教士警官。』
他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两个男人,他不会受刑的。他会想办法离开这里的。当他停到门口时,后面的人将他粗暴地推了进去。身后的门被扑通一声关上了。斯内克环视了一下这间房间,他在正前方看见一张桌子。他靠近桌子,在桌沿边拿起一个他非常熟悉的东西。非常像他十多年前戴过的追踪器。难道是他搞错了吗?
在他眼角的余光有一个按钮,斯内克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钮。旁边的电脑发出奇怪的声音。他慢慢地沿着桌边走过,来到电脑前。看着自己的指纹被印在屏幕上面。就在他集中注意力观察这个奇怪的现象时。门被打开了。斯内克抬起头,警惕地看着进来的人
那双眼睛掠过他的脸,他瞪了斯内克很长时间,让他的心开始加速跳动。男人戴着帽子,后脑勺留着熟悉的小辫儿。那张脸他只见过几次,但足以印象深刻。深深的负罪感让斯内克不知所措,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很明显,他并不是这么想的,因为不知怎么的,男人的表情变得更生气了,因为他从没想过这是他妈的不可能的。
这肯定不是因为小事他才露面的,在他的身后又跟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不知道是谁。他也没兴趣知道。只有那个小辫子的男人引起了他的关注。
斯内克跟眼前的男人以前相处的并不好,但他一直尽力照顾她的女儿,他从未让她出现意外或者受到伤害。只有那一次,他才真正的失去了她。难道他会在自己送到洛杉矶前痛打他一顿吗?反正他也做足了准备。他一直都是。
辫子男凝视着他的脸。他很傲慢,而且好像他一开始就没怎么想跟自己说话。斯内克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卷入了什么事。如果他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报仇,那就让他做吧。
不过看到另外两个人,辫子男肯定不是为了这件事。
辫子男开口说话了,“普利斯肯。”他用低沉、困倦的声音回答,“我还以为政府会在克里夫兰州吊死你。”
斯内克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愤怒,而是微笑。不管怎么样,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有点压力山大。他不是别人,而是安雅的父亲。他仿佛在跟他的父亲说话,质问他。他把他的女儿怎么样了。但他没有。只是……微笑。
“过来。”来自岳父亲切的声音笑着说。“告诉我,你是怎么逃掉的。”
在这个世界上斯内克能想到他会问的所有问题中,这是最后一个。但说实话,那感觉就像被他的力量打在了肾脏上。
他抬起头,“有话直说吧。”斯内克告诉他,保持着低沉而稳定,尽管他自己感觉不到。接下来他会不会当着这两人的面问他,他的女儿。
“什么?”辫子男歪着头,没有看到他脸上的埋怨。
“你需要我做事,是什么。”
谢天谢地,他的父亲没有问。不过这倒是真的,离开安雅。他和他的父亲什么都不是。这也是离开的唯一办法,也许吧。主要是出于对他的尊重。
“让他看看。”站在墙角穿着西装的男人眯起眼睛。
哦,所以。这个西装混蛋看起来更像是管事的。
他看着女人蹲在地上,掏出小仪器。她将碟片放在里面,一个投影仪的虚拟画面照在墙上,几个科研人员在研究什么东西。在路过的人群中,一个身穿粉色裙子的女孩在那里。看到她头发的颜色。让他再次想起了安雅。谢天谢地,那个女人不是。
安雅比她们更漂亮。
一旁的人站在画面解释道,“周三上午10点半,一组政府官员。开始参观本福德太空防御实验室。总统的女儿乌托邦在他们之中。不知为何,再一次旅行中。她掌握了,一个顶级机密原型单元。”她继续说,“一个小时后。她登上了飞往林奇堡的空军3号机。”
那个女人的肩膀挎着包,站在摄像机面前。自顾自地说。“美国人民,现在是时候站起来。要求总统和他充满谎言与错误的腐败神权政体投降了。”
斯内克没有任何感觉。因为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想象一下,她说的话还蛮对的。算得上。一个勇敢的女孩。但也是个疯子。她把自己陷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
那个女人继续解释。“在11点40分。她劫持了空军3号机。我们把这个扫描进录像机。”
然后她按了几下按钮。画面跳转了另一个场景。
“今天是全新世界的第一天。”
画面逐渐变大,将斯内克的周围变成了虚拟世界的场景。仿佛他就在现场。不过他没有那么——认真听她的屁话。而是环顾四周,对这个科技感到惊叹。
“帝国的日子结束了。告诉总统,我父亲。你知道里面有什么。除非你开放边境。让所有被误判的人返回他们的国家。”
她将手里的盒子拿给他们看。斯内克仍然没有去理会她。他在专心致志地看着手腕上的手铐,扭动着手腕。想象着它已经被解锁了。妈的。他抿紧下唇。他必须很无辜,不能太生气。呃,这就意味着他必须帮助那个拼命抓着柱子挣扎着站起来的傻瓜。
“我会把这把枪用在你和美国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手腕上的东西。这玩意真讨厌。没有在乎一旁录像女人脸上惊恐的表情。直到她说到一半的时候,他才专心尽可能最大的努力去看她。
画面消失了,没有注意到辫子男翻了个白眼。
女人继续解释。“他的紧急逃生舱降落在洛杉矶的某个地方。然后手机信号就立刻停止了。之后,音信全无。”
辫子男尽可能严肃地说。“我们派出了一支五人营救队伍。在岛上登录几个小时之内,其中一个人被杀。”
斯内克皱起了眉头,困惑地说。“顶级队伍?”嗯,就这么没了。还不如他一个人逃出去。
“不用发表见解了,普利斯肯。”辫子男生气地说。
如果让他和她的女儿真的生活在一起。没几天他就得被气死。这个混蛋。她怎么会看上这个家伙。一点也不关心任何事情。万一女儿回不来,都是这小子干的。好吧……他也不能完全怪斯内克。他们都是环境的产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斯内克那尖锐的面容一点也没有改变。他的声音似乎很稳定,他用嘲讽的语气问道,这个狗娘养的挖苦人的声音。“叫我,Snake。”不喜欢被人称呼他叫普利斯肯。
辫子男当着他的面扬起了双重眉毛。又开始了,是吧。辫子男心想。也许我真他妈是个白痴如果我以为他不会尽他所能挖掘他的矜持,然后把他赶出去。没错,就是这样。这臭小子,真是不尊重老人。
辫子男慢慢地点点头,努力微笑。示意旁边的女人继续给他解释。直到斯内克完全被折磨疯为止。“继续说。”
那个女人开口说。“在她妹妹被判死刑后,乌托邦开始不与外界人接触。躲进她的虚似现实模拟器中。她会在网络世界打拼她自己的小世界。一次就玩几天。”
“还有别人和她一起玩。”辫子男补充道。该让他知道点重要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