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润生笑的嘲讽,说道:“怎会,不过是收到了弟弟的礼物,想要为弟弟的女儿做些什么而已。你还小,根本不懂什么是情爱,大伯帮你。”
眼看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重阳被人拖行,陈御白根本来不及思考什么对策,说道:“伯父也知道我年纪小,说不定过几天我就腻了,伯父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扫我的兴!”
陈润生偏过头,说:“我说了,怕你误入歧途。”
陈御白嘶声力竭吼道:“哼!歧途?我如今根本无路可走,不过是上天怜悯,给了我一个好玩具,伯父,你忘了,小时候你教过我的,穷寇莫追,怎么,今天对我,是非得斩尽杀绝啊?”
陈润生眼神犹豫,看着重阳的眼神依旧有杀气。
陈御白挣扎着向重阳爬过去,一边爬一边说:“我知道,伯父今天这是做给我看,杀鸡儆猴嘛!我懂,不过,伯父,她要是真的死了,这世间对我再无任何乐趣,你说的,我是不认命的人,就是死,恐怕也得拉几个仇家垫背。伯父救我一命,我对伯父全心感激,但是,今天伯父如果非要杀了重阳,最好把我也一起杀了,否则,我发誓,必定要让伯父终生悔恨!”
或许是陈御白的眼神太过于骇人,倒是让陈润生有了片刻的停顿。
陈润生示意手下将陈御白扶起,这才发现,陈御白刚才倒地的时候,那横在颈间的匕首划破了肌肤,此刻,鲜血已经染红了衣领,但陈御白却恍若未觉,那张向来喜怒不显的脸上,出现了少见的修罗景色。
陈润生思索片刻,终于蹲在陈御白面前,看着陈御白那满是怒意的双眼,说道:“一个孤女而已,犯不着这么跟大伯置气,说那些狠话,让大伯不高兴。”
方才还陷入昏迷状态的重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见陈御白以一种十分狼狈的姿态躺在地上,瞳孔骤然收缩,她猛地起身,却不料腹中一阵翻涌,张口便吐出一口鲜血!
陈润生看过去,眼中满是玩味,陈御白满脸担忧,怕陈润生继续伤害重阳,当即认错:“是!大伯教训的是!大伯,你放了重阳吧!”
陈润生笑笑,说道:“颜知,你从小就倔,不曾认过错,这样呢,今天,你好好跟我认错,我放过重阳,好不好?”
陈御白一僵,费力地仰头看着陈润生。
重阳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趁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不注意,起身对着对方后脑就是一手刀!那人晃晃悠悠的倒地,众人看着这忽然的变故,在短暂的慌乱之后,不约而同地朝着重阳走去。
陈御白费劲地转过头,看着重阳的身影,声音尖利,喊道:“别动她!我让你们别动她!”
话音刚落,重阳已经敏捷地躲过了两个人的攻击,两只手正按住第三个人的手腕往下压!
陈御白剧烈地挣扎,因为角度的问题,她并不能完全看到重阳,当即心急如焚,对着陈润生大喊:“伯父!你冲我来!重阳是无辜的!”
陈润生摆摆手,众人暂时停下了动作,两个小女孩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陈润生就是想看看,两人是不是真的有些感情。
重阳摇摇晃晃地走到陈御白身边,一把推开陈润生,沉默地为陈御白解开绳子。
手指划过陈御白鲜血浸染的肌肤,重阳长长叹了口气,拨开陈御白散乱的头发,说道:“别信,他处心积虑把我们困在这里,想要的一定不是一句示弱的道歉。”
陈御白方才还紊乱的神智瞬间恢复冷静,她万分痛心地抚摸着重阳的脸,说道:“是不是很疼?”
重阳眼眸低垂,说:“我只是个玩具,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因为玩具被别人威胁,你说对吗?”
陈御白见重阳没事,眼眶一热,一阵酸胀感传来,晶莹的泪水冲破牢笼,跌落在地。
陈润生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新奇道:“颜知,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哭,怎么了?离开父母,变成了爱哭鬼?”
陈御白冷冷地看着陈润生,说道:“伯父到底想干什么?”
陈润生也不废话,直接拿出一摞文件,说:“我这个好弟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他公司的保险柜里,竟然有好几份财产变更的文件,说来也奇怪,比起你的弟弟,他居然把大部分的财产指明了要给你。”
陈御白一怔,这事她是真的不知道。
但是意外发生之前的初夏,自己曾意外地听见大伯和爷爷的对话,当时大伯喝多了酒,微醺之间,和爷爷说一句很奇怪的话,陈御白记得清楚,那天,大伯父问爷爷:“爸,您不觉得,润成有点多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