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白见重阳这么好骗,当即玩心大起,非要重阳也亲自己一下,重阳毫无心理负担地亲了过去,还摸摸陈御白的头发,对陈御白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啦!”
陈御白没想到重阳能傻到这种地步,当下得寸进尺,非要重阳答应自己以后每天都亲一下。
重阳握住陈御白四处乱挥的手,郑重点头。
陈御白觉得,傻好像也挺可爱的。
从那之后,陈御白越发黏人起来,从前还只是相伴而行,现在陈御白总会有事没事和重阳偎在一起,重阳不太习惯和别人亲密接触。每次都很僵硬。
陈御白就继续骗重阳,说:“我没了家人,心里太害怕了,抱着你的胳膊才能感觉这世上还有人是自己的亲人。”
陈御白说的哀切,神色又哀怨,重阳瞬间心软,只得忽略心中的异样,搂过陈御白轻拍她的肩膀。
陈御白心中好笑,在她的概念里,如果一个人太过于好骗,就是愚蠢,如果愚蠢,那被骗就是必然,既然注定被骗,那被谁骗不是骗,自己骗她,让她学聪明倒也不是坏事。
她刻意亲近重阳,发现陈润生的人时,甚至会亲重阳,陈御白甚至在心里暗暗庆幸,幸亏重阳白纸一样,不知道还有同性恋这种东西,否则,以重阳被生活捶打出的防备心,自己绝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得手。
转眼,黄金周到了,当晚,重阳收拾妥当,早早就和陈御白一起休息了。
重阳睡眠一直很好,任由陈御白抱着自己,很快入睡了。
陈御白睡不着,重阳喜欢开着窗帘,这样清晨的阳光一照,自己就会和向日葵一样清醒,开始新的一天。陈御白本来已经适应了重阳的习惯。
但今天,一想到自己明天要做的事,陈御白还是忍不住思绪万千。
她想象着,如果自己忽然消失,重阳会不会不习惯?她那么傻,会不会被别的不怀好意的人骗?陈润生能不能放过她?她的成绩会不会受到影响?
陈御白仔细地看着月光下的重阳,虽是个女孩子,但是眉宇之间带着一股英气,红唇微启,面容线条柔和,看起来就像个纯净的孩童。毫无攻击性,显得很是亲和。
但陈御白知道,重阳最好看的,是眼睛,她的眼睛里总是有一种看透所有的清醒和透彻,夹杂着一种不屈的倔强,非常耀眼,非常美丽。
她仿佛是这世间,陈御白从未见过的风景。
如果父母没有出事,自己也不会遇见重阳,这或许,就是上天给的,微弱的补偿。
陈御白胡思乱想了很久,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多。重阳已经穿戴整齐,还准备了简单的早点。
重阳帮着陈御白洗漱之后,背起陈御白,拿起不重的行李就出发了。
天还是黑的,索性这里离要去的地方不远,重阳骑上小电车,对着陈御白说:“骑车大概得三四十十分钟,你要是困,就趴我身上睡一会。”
陈御白点头,无声地抱紧了重阳。重阳骑车很快,陈御白听见风声在耳边作响,重阳的长发随风起舞,携带着重阳身上独有的那种让人安心的味道。
陈御白闷闷地看着那些舞动的头发,忽的释然,风动,发动,人的命运不也是如此,看似掌握在自己手里,其实,将要失去的,和总会得到的,不过就是命而已。
三十五分钟,重阳到了虎山脚下。这里是附近最大的山脉,风光正好的季节,几乎每天都有很多人来看日出,虎山很大,游客只能观赏已经开发的区域,这片山林之内,发现过很多野生动物,这也让不少喜欢探险的人偷偷摸摸深入山脉,寻求刺激。
虎山陡峭,山路并不好走,所以,重阳选择了主山旁边的小山头。那里相对开阔,风景不错,人也不是太多,有条相对平坦的小路,小路地形复杂,路程稍微远一点,好在重阳之前为了挣钱当过很多探险人的向导,对山林中的小道了然于心,倒是没费什么大力气。
两人走走停停,到了山顶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露出微弱的光亮,重阳累的气喘吁吁,一身汗,把陈御白安排好之后,就去找水源,准备洗洗脸,去去汗味。
重阳前脚刚走,陈御白的身边便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和陈御白对视了一眼,动作敏捷地拿出随身的小箱子,抽了陈御白不少血。
陈御白一点没有反抗,与来人一阵交谈。这时,从不远处略显灰蒙的地方,走出几个人,忙忙碌碌的准备着什么。
不多时,重阳回来了,坐在陈御白的旁边,递给陈御白一瓶水。
天边隐隐跃出了微红的太阳,一点一点,挣扎着向上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