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重阳跑的气喘吁吁,但心中的那种巨大的撕裂感却让她崩溃,听说一醉解千愁,于是,索性跑着去附近的商店,买了许多酒,带回了家。
陈御白坐在邵蕴的车里,不远不近地跟着,见重阳拎了满满一袋子的酒,手里还拿了一瓶,正在大口大口灌着自己。
喝的太着急,甚至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
陈御白慌了神,颇有些无奈地自言自语:“喝酒吗?你还未成年……”
重阳喝完一瓶,似乎是觉得不够,又从袋子里拿了一瓶小瓶的白酒。
陈御白朝着虚空伸出了手,又缓缓地收回,声音里,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别喝了,醉酒很难受的……”
邵蕴不动声色地翻了个大白眼,任劳任怨地继续当个司机。
重阳酒量看起来不太行,一小瓶白酒下去,人开始变得头重脚轻。
重阳不管,继续开了一瓶,“吨吨”地往胃里灌。
陈御白的担忧全摆在脸上,眼看重阳进了家门,开了家里的灯。邵蕴看不下去,对陈御白说:“实在担心,你就再去看她一眼,我来搞定陈润生的人。”
陈御白眼神流转,看得出在尽力克制。
邵蕴看不下去,说道:“看着时间,五分钟后你上楼。”
说完,邵蕴一副御姐范,酷酷地下车了。
陈御白看了看手表:凌晨一点四十五。
她焦躁地看着家里那盏灯灭了又开,开了又灭,不知道重阳一个人在家干嘛。
玻璃的碎片有没有伤到那个傻子?
陈御白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手表:一点四十五
陈御白感觉心中有一群蚂蚁,正忙着走来走去。
她看到窗帘上的人影,猜想是重阳来窗台透风,手里还拿着小酒瓶,万分颓丧地仰头看月亮。朦胧地月色洒在重阳的脸上,陈御白忽然想起那日,月光下重阳的睡颜。
重阳喝了几口,又晃了晃手中的酒瓶,转身从阳台上离开了。
过了一会,重阳手里重新拿了酒,摇摇晃晃来到窗台。
一点四十七。
明明还没走,她就已经开始想念重阳。
陈御白有些暴躁,她死死地盯着重阳,忽的看见重阳直直地倒在地上!陈御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管时间,开了车门就往下跑!
下一秒,陈御白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她这才想起,自己的腿还没有完全康复。
陈御白自嘲一笑,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戴上口罩,缓缓的走向家里。
一进门,就看到了地上碎裂的玻璃,陈御白的心一紧,越过那些玻璃,走进客厅,看见重阳睡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御白缓缓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推了推重阳。
“重阳……重阳……”
本来昏沉的重阳忽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皱起眉头,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
陈御白想躲,毕竟现在的自己,可是一个“死人”。
重阳猛地睁开眼睛,看见陈御白,忽的笑了,这笑容纯真又热烈,陈御白心中一动,不敢动弹。
重阳却似乎忘记了陈御白已经“死”了,见到重阳,忽的将重阳搂住,口齿不清地说着:“我……就知道,你,你没死……”
陈御白心跳如鼓,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