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白眼眸微动,转眼看了看窗外正在看着钟等下班的重阳,一时有几分失神。
“颜知啊,你在听吗?”
陈御白忽然回神:“嗯,我在听。”
“这个不合适没关系,你大伯说了,还会给你介绍别的年轻人,颜知啊,你可要好好选一下。”
陈御白冷笑一声,嘴里倒是温和回应:“好好好,都听奶奶的。”
挂了电话,陈御白眼神冷峻,她把手机扔到书桌上,出神地看着窗外,眼神空洞。
看来,陈润生是不死心,一个纨绔不够,就拿数量来凑。
这是不把自己坑进去誓不罢休的节奏啊!
陈御白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其实,这事还是前不久起的开端。
那日,本是她和伯父同时参加了一个寻常的商业酒会,陈御白本不是太在意,随意穿了件烟灰色长裙,看起来很有气质,加上她皮肤白皙,雪肤花貌,倒是衬的她像个午夜精灵。
伯父看见了她,于是走了过来本来两人客套一番便各自分开,算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
变故就是在跳舞那个环节出的岔子。
有人邀请她进舞池。
跳舞本是女孩子在这种场面的常用技能,从小她也被妈妈安排了老师苦练了一段时间,只是父母双亡之后,便再也没有跳过。
所以,那天的舞,她跳的并不出彩,也并没有记住男伴的脸。只是她身上的那股子清冷孤傲的劲,倒是入了一些人的法眼。
B城认识陈御白的大概不能说有多少,但是,认识几乎有些头面的,都认识陈润生。
也不知道当时陈润生身边站了谁,多嘴问了舞池里的陈御白,得知是陈润生那死而复生的侄女,便随口一提出想自己的儿子与陈御白交往试试,张家经营着B市的众多娱乐场所,家底算得上丰厚,陈御白丧父,陈润生才以家长的身份拉近关系,顺带“操心”了一下陈御白的情感问题。
倒不是因为没事闲的,主要是成了,陈御白结婚生子,必定不能再过多操心事业。没成,也能给陈御白添添小麻烦。这人选嘛,自然不会是各家手握实权的人,条件也不能太好,就张二这种纨绔,实在是上上之选。
女人真掉进爱情里,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没用的角色。
陈御白着实没想到,拒了一个张二,居然后面还有人选,一时有些无语。
六点了。
重阳看了看陈御白的办公室,陈御白眉头紧锁,满面愁云的样子,也不知道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重阳在陈御白的门前来来回回,最终还是敲了敲门。
陈御白回过神来,看见门口的重阳,有点晃神。两人对视一眼,陈御白心中一阵心虚,忙转移了视线,冷声道:“什么事?”
重阳本来热切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抿了抿嘴,不亢不卑道:“陈总,下班了。”
陈御白一脸高冷:“好,知道了。”
重阳不知道该走不该走,她有好多话想问陈御白,想问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想问她还记不记得自己,想问她如今身体有没有恢复如初,现在喜欢什么花,什么果。
重阳看了一眼陈御白,陈御白又接起了电话。
“嗯,嗯,是交往的人……对,奶奶也在催……”
“结婚?应该暂时不会……”
……
重阳诧异地看着陈御白,又很快藏起了情绪。
原来,她快要结婚了,而且,她看起来,也不记得自己了。
重阳心中一阵失落。
陈御白很快挂了电话,见重阳在门前徘徊,忽的有了几分笑意。
她出了门,看着重阳,喊出了声:“重阳是吧?今天我想散散步,你送我回家。”
重阳一惊,有些无措地看着陈御白,连忙点头。
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往前走,走了十几分钟,重阳还是鼓起勇气,喊住了陈御白:“陈御白,我是重阳。”
陈御白神色平静:“嗯,我知道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