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蕴在心里默默为“无辜”的重阳点个蜡,试图唤醒陈御白心里为数不多的良心:“颜知啊,对自己在意的人呢,还是要敞开心扉坦荡一些,不然等纸包不住火的那天,你不还是得哭吗?”
陈御白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说:“她那么傻,骗她一辈子也不是难事。”
邵蕴被气笑了,质问道:“陈御白我发现你有时候就是个疯子,你还想骗一辈子?重阳她以后总会结婚生子的,会有自己的家庭,你对人家的这种阴暗心思是拿不上台面的,到时候你想怎么样?你把那傻子当你的玩物?金丝雀?禁脔?陈御白,我早就发现你有问题,你对重阳的心思是没可能的,你没有强大的娘家了,要想站得住脚跟,你也会和别的大家族联姻,到时候呢?你还要怎么骗那傻子?”
陈御白面无表情:“我不管。”
邵蕴气的直想顺着电话线过去把人给打一顿清醒一下,她尽量心平气和劝道:“颜知,你知道的,你走之后的七年,重阳从来没有忘了你,她是个重情的人,如果,在你的诱哄之下,她对你也有了你想要的心思,那你以后要怎么收场?她可不是那些随便能用钱打发的人,我们这些人可以玩的花,但不代表能控制之后的事态发展。”
陈御白捏捏太阳穴,恍若未闻:“姐姐,不要说教了,你知道的,我不是个听劝的人。晚上安排好人,必要的时候,我见点血也是可以的。”
说完,陈御白没给邵蕴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邵蕴快要气炸了,陈御白一向很听自己劝的,这一次,陈御白的一意孤行,总让邵蕴觉得不安。
毕竟陈御白是个十分爱惜自己的人,自从七年前车祸之后,那矫情的劲更胜从前,哪怕是寻常的小伤口,都得五花大绑一下,有个感冒咳嗽,直接生活不能自理。
就这样一个人,刚才在说什么?让她见点血也是可以的?
邵蕴感觉自己要疯了,好像陈御白一遇到重阳,就会降智,变成她自己最鄙视的那种恋爱脑。
陈御白酒量一向不太好,连喝了几瓶之后,已经有些微醺了。但是重阳还没有来,这让她感到焦躁。
下午两点半,重阳终于按照陈御白给的位置找到了陈御白的家。门铃被按响的那一刻,陈御白终于露出了笑容,她站起来,才发现有些眩晕,一步一步走到门前,打开门,便看到热的满头大汗的重阳。
不仅是脸,连衣服都被汗透了,脖子上的汗珠,正往重阳的衣领里滴落。
陈御白感觉有点口干,把人放进来之后,重阳才闻到陈御白身上浓重的酒气。忍不住关心道:“你喝酒了?是中午有酒局吗?”
陈御白点头:“嗯,都是熟人,没法拒绝,多喝了两杯。”
重阳进门,看见门口有拖鞋,以为是给客人备下的,便穿上了。
陈御白看着重阳,说:“你流了好多汗,你去洗个澡吧。”
重阳尴尬一笑,她知道陈御白爱干净,心里感觉有点抱歉:“可是,我没带衣服……”
陈御白到卧室里拿出一套睡衣递给重阳,说:“穿我的,我的好几套睡衣都买大了两个号,你应该能穿的上。”
重阳不疑有他,听话地去浴室洗澡。
陈御白的浴室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陈御白用的很多东西重阳都觉得太过于精致。沐浴露也不是当初的牌子了。重阳有几分失落,洗好之后,穿了陈御白的衣服,那衣服倒是意外的合适。
重阳收拾好浴室,顺手把自己那一身汗的衣服洗了,天气好,晾晾干,一会出门还能穿。
陈御白幽灵一样闪现在重阳身后,看着重阳正在洗衣服,说:“不用洗了,家里有保姆按时来收拾的。”
重阳想起之前,十六岁的陈御白洗澡以后从来不打扫,感情,是不知道有打扫这回事啊!
陈御白看着重阳利落地晾好衣服,又要去给陈御白熬醒酒汤。
陈御白一把拉过重阳的手,说道:“别忙了,冰箱里没有你要的东西。”
重阳有些失望,挣脱了陈御白的手,说道:“那我给你点个外卖,我以前送过外卖,我知道有一家醒酒汤还不错……”
陈御白夺过手机,面色微冷:“我不需要。”
重阳看得出陈御白有几分不高兴,但一时不知道陈御白又在不高兴什么,她习惯了顺从陈御白,当即点头:“好,听你的,那现在你头疼吗?要休息一下吗?”
陈御白点头,说:“你陪我说说话。”
重阳被陈御白拉着到了陈御白的房间,陈御白的房间在楼上,房间很大,黑白色的基调,极简的风格,看起来像个办公室,一点也不温馨。
重阳被陈御白带到了床上,她有些不自在,毕竟,眼前的陈御白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十六岁的少女了,现在,这是她的老板。
陈御白大概是喝的多了,拉着重阳不撒手,嘴里说着:“我特别容易失眠,有时候喝点酒才能睡着,重阳,你陪我喝两杯。”
重阳看着陈御白那张微红的脸和迷离的眼睛,一时无语至极,看来,自己的老板是个酒蒙子,都这样了还想喝酒。
当下推开陈御白想要去给她倒杯水。
陈御白却不依,一把将重阳拉到床榻上,俯身压了上去,满嘴的酒气喷在重阳周围,她警告重阳:“别乱跑!”
重阳见她醉的不轻,叹了口气,认命般的躺好,一副乖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