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回答的太过于干脆,没有思考也没有犹豫,甚至当陈御白把那份早已准备好的“不平等条约”递给重阳时,重阳看也不看直接签字。
倒是陈御白急了不停提醒她要看的仔细一些。
这份合同上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甲方可以要求乙方随叫随到、乙方未经甲方的允许不得恋爱结婚……
甚至在极其不起眼的地方,还写上了:合同一经签订,甲方可以要求乙方做任何事情。以及,此合同有效期直至死亡。并且安排了金额巨大的违约金。
但是重阳却根本没看,这让陈御白有种强烈的挫败感。
这样的重阳,简直愚蠢,轻易的就让她自己羊入虎口。
陈御白满面愁容,心想:如果重阳到了社会上,脱离了自己的保护,会不会被有心人卖到缅甸?
陈御白扶额,十分庆幸自己现在有能力圈养这个傻子。
更庆幸分开的七年,这个傻子没遇到像她这样的骗子。
因为重阳的伤,晚上,便在陈御白家里留宿了。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狼子野心,陈御白还故作矜持地让重阳睡沙发。
陈御白翻来覆去,一晚上的睡眠七零八落,她做了梦,梦里重阳发现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欺骗利用,恨上了她,发誓与她此生不复相见。梦里的重阳讨厌自己,重阳要离开自己的时候,自己想要抱住重阳,结果被重阳重重地推到地上。
重阳也有着同样的困扰,她本来睡得不错,但是她也入了梦。
梦见她搬进来之后,陈御白和自己睡在一起,她趁陈御白睡着了偷亲陈御白,结果被陈御白发现,陈御白冷着一张脸让她滚,还让她一辈子都离自己远一点,她不甘心,趁着月黑风高潜入陈御白那里,然后被警察带走枪毙了。
第二天上午,两人同时起床,看见对方的时候,同时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并低下了头。
重阳把陈御白送回公司之后,回到自己家里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一想到相隔七年还能和陈御白住在一起,重阳就发自内心的感到开心。
她东西本就不多,收拾起来也算是省心省力。半途接到程玉打来的电话。程玉不再是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而是很严肃的问她:“重阳昨晚你去哪了?我昨天到你家楼下等你,你家的灯一直没有亮过。”
重阳按捺不住心中的高兴说道:“我应聘了一份新的工作,当个女保镖。”
程玉不可置信的追问道:“新工作?你是怎么舍得从陈御白那儿跳槽的?”
重阳摇头:“不是,没有跳槽,只是从助理变成了助理兼保安,陈御白说她需要我。”
程玉一瞬间如坠冰窟,她声音颤抖,问道:“她说需要你就去?重阳,你有点骨气好不好?七年前她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她抛下了你,现在她招招手,你就像狗一样凑过去。你没有廉耻心的吗?”
重阳没想到自己觉得不错的好事在程玉嘴里竟是这样的,当下变了变脸色,语气虽是一贯的语调,却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程玉我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什么我觉得开心的事,我会跟你分享,但这不是你能够对我随意评头论足的资本。”
程玉气急,一时间竟动了将所有真相告诉重阳的想法。她忍了又忍,到嘴边的话,却变成了:“重阳,你说过的女孩子要有自我。你不能这样被她拽着鼻子走。”
重阳的声音里也没了笑意,说道:“我不用你教,对我来说,如果是能在济生集团上班,一个月一千我也认了,何况我现在有八千,而且陈御白说了还会给我涨工资。这一切不都是正如我所愿吗?我有什么理由不开心?不高兴?倒是你,程玉,自从陈御白出现以后,你总是有些奇怪,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你对陈御白有敌意。”
程玉深吸了几口气,压制下心中的怒火,说道:“重阳,七年了,我以为我真的是你最好的朋友,但为什么只和你相处不到半年的陈御白,比我们七年的感情还要稳固?”
重阳摇摇头说:“你们不一样。”
程玉不折不挠地追问:“哪里不一样?重阳,你告诉我到底哪里不一样可以吗?”
重阳一时也说不清到底哪里不一样,见程玉比较激动,于是便敷衍道:“她是我老板。天大地大boss最大。”
相处多年,程玉立刻听出了重阳话中的敷衍之意,不由有些生气,说道:“重阳,你最好只当她是你的老板。你和她圈子不一样,有很多东西注定不能相容。你不要傻傻的什么都听她的,最后被她骗到血本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