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扭头,坚定地说:“不去。”
程玉一听,急了,说:“你怎么能不去?重阳,你今天必须去!”
重阳心里焦急,面上就多了些许不耐烦:“我哪都不去!陈御白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我无足轻重,那些人不会对我做什么,我要找到陈御白,我要保护她!”
“可……可陈御白不一定需要你的保护啊!她可是济生集团的老大,你忘了,她手里还有市里最好的保安公司,那些保安的身手你是知道的吧?陈御白一定会把自己保护的很好。”
重阳摇摇头:“你不知道,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娇弱的花,七年前我不过是买个饮料的功夫,她就不见了,程玉,我不能再失去她了,死也不能!”
程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惊呼:“重阳!你是疯了吗?陈御白!陈御白她已经和别人订婚啦!你到底懂不懂?她不可能变成你的!现在靠近她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别的不说,当年陈御白的父母弟弟真的是意外吗?你怎么就不懂,豪门争斗,根本就是杀人不见血!多少个你都不够往里面填的!”
重阳根本听不进去,见程玉越说说上头,心中郁郁,大声说:“我知道!”
程玉被吓了一跳,错愕地看着重阳。
重阳叹了口气,说:“我知道,陈御白当年也差点死掉,七年前我用我的血救过陈御白,如果七年前我不在,陈御白早就死了,所以这次,也许,我还能救她一次呢?”
程玉不可置信地看着重阳,仿佛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般:“重阳,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七年前你没有遇见陈御白,你的人生可能会更加美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变得患得患失,盲目冲动,根本不像你自己!”
重阳摇摇头,笃定地说:“不会,如果没有遇见陈御白,我早就毁了。七年前你知道我为什么宁愿住医院的杂物间也不回姑姑家吗?因为那年得到姑父开始对我动手动脚,哪怕是我已经搬到了医院的杂物间,他也没打算放过我,那天,我买了一把刀,我想好了,如果他还要欺负我,我就和他同归于尽。”
程玉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失声,她一直知道重阳过的特别不容易,但是却没想过,还有这种遭遇。
“那天他真的来了,远远地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我,我当时已经摸到放在小包里的刀了,后来陈御白住院了,我还记得,原本安静的病区忽然变得嘈杂,我眼前安静的画面忽然变得生动……”
重阳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忽然笑了一下,说道:“其实,陈御白能到全科病区住院,是我引导的。那把本来想要杀人的小刀,却差一点要了陈御白的命。”
重阳转头,幽幽地看着程玉,说:“其实十六岁那年,我就知道我不对劲。情窦初开的年纪,本来也会对未来的伴侣有许多幻想,也会喜欢看那些帅气的男孩子……”
“但是,后来我发现一切都变了。和陈御白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挪不开我的视线,我好像无时无刻不在看着她。原本我以为那是因为陈御白是我的病人,后来,当我梦见我在亲陈御白的时候,我才惊觉,我对陈御白的感情,是畸形的……”
“我不敢让陈御白知道,我怕她厌恶我,远离我,我就那么带着我龌蹉的小心思,心甘情愿地当一个守护者。”
重阳嘴角带着笑,看着没回过神来的程玉,说道:“第一次拥抱,是我先动的手,趁着陈御白感情脆弱的时候。第一次亲吻,是我勾引了陈御白,第一次同床共枕,也是我借着安全的名义,诱哄她。却偏偏还要装作清白,其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重阳敛起笑意,眼神变得黯淡,她说:“许是一直没遇见过什么好人,七年前我就动过杀心,后来陈御白死了,我也想要杀陈润生,我这样的人,没有陈御白早就犯法了,今日还能留着一条清白的命,这次陈御白看来是遇见大麻烦了,如果还能救她一次,死了也值。”
重阳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程玉伸手想要拉住重阳,却连重阳的衣袖都没有碰到,程玉忍不住对着重阳的背影喊道:“在陈御白的眼里,你明明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人!重阳,你说过的,爱情都是虚幻,你明明还有大好的人生!”
重阳恍若未闻,满心都是寻找陈御白的下落。